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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原創] 寒凜之月 [7/16更新連載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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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於 1-7-2009 22:35:30 |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|正序瀏覽 |閱讀模式
本帖最後由 御神凜 於 16-7-2009 00:47 編輯

              《寒凜之月》

※寒夜其一.冬櫻

  月亮確實沒有在這晚的夜空出現。

  是被雲層掩蓋了它的光芒?還是它本來就沒有出現?

  我遙望著窗外深邃的幽暗,世界彷彿被漆黑吞噬了。沒有月亮的夜晚就像沒有靈魂的人一樣,只感到悲傷,唯有行屍走肉。

  從甚麼時候開始我會想這種無聊的東西了?

  是從我下定決心要成為作家開始嗎。

  但是從我成為作家以後,一切也變得不容易了。紙張的夢想就和它本身一樣脆弱,能被絕望輕而易舉地撕碎。

  沒有夢想的人就像沒有月亮的夜晚。

  一直以來認為只要自己努力,願望中的夢想就能實現。明明不是那麼容易,卻因為所謂的奮鬥心而堅持做辛苦自己的事。但如今只能否定一直以來自己所走過﹑期望能達成夢想的路。

  我躺在小夜那肌膚雪白稚嫩的腹部,還有地上冷冰不堪的榻榻米。

  她用手指輕撫著我的臉頰,似乎是想靠觸感來窺探我的表情。

  然而我還是一面無情地看著窗外的漆黑,彷彿期望著靈魂被深沉的幽暗所囁走。

  小夜是一名娼妓。從小就沒有父母,被人口販子賣到這家娼館,就注定了她一生中無法選擇的路。

  神賜與她白晢無瑕的肌膚﹑烏黑亮麗的秀髮,卻沒阻止她走進這風塵俗世。

  而我只不過是個三流作家。所謂三流,只不過是作文沒有受到大文豪的賞識及提攜,或是沒有錢來打造自己的名聲罷了。

  我跟小夜的關係怎麼說也說不清。

  夜已深。

  小夜似乎有點累,即使她盡量不發出聲音,我也感覺得到她不停地打呵欠。

  「已經很晚了。」對我來說,其實再晚也無所謂。我只是要找個藉口讓她休息一下。

  我離開了她的懷抱,拾起放在一旁亂糟糟的衣服堆。

  然後我把和服丟給小夜。

  「要走了嗎?」明知故問。

  「嗯……」

  「不如先吃點東西再走?」

  「不用了。」我冷淡地拒絕了。

  她美麗的臉露出悲傷的表情,如此虛偽﹑又如此真實。

  是從我的眼中怎樣看她都是虛偽?還是她本身挽留我的心意是虛偽的?

  答案我早已清楚,只是我沒辦法消除對她的猜忌。就像明明是自己的錯,卻要把責任推卸給別人。

  「再見。」我轉身就離開房間,頭也不回的和她道別。讓她獨自一人留在這個冰冷的房間之中。

  也許暫時不見她比較好,但我卻沒辦法離開她。

  「反正沒多久我又會再來……」是的,我一定會忍不住再來。

  不管是為了再次看見小夜滿心歡愉的神情,還是滿足我那卑劣的慾望。

  下雪了。

  風霜撲面,每一刻猶如利刃。沒有造成滿身傷痕,卻讓人全身疲憊不堪。

  我在路上漫步著,累到沒辦法睡著。

  留下的足跡再深,烈風吹散不留痕。

  不知道走了多久,也不知道走了多遠。

  熟悉不再的街道,形同迷茫不知的長路。我稍微繞了點路,因為我沒有去處。

  一瞬間,我想起了小夜。如果沒有拒絕她,那麼她現在可能正陪伴著我在這深寒的夜裡漫步著。

  腦海裡一幅我和小夜一起漫步的影像,她卻被另一個背影所掩蓋。

  「雪……」不知不覺說出口了。

  哀傷如同洪水缺堤,充斥在我的腦海,混亂了我的思緒。

  我想起了雪。她的頭髮不太長,只到肩膀而已。但她蒼白的肌膚的確如雪一樣。不愛說話的她,只會用細微的行動和展露其眼神來表示心中所想,但每當我觸摸她小巧又冰冷的手,她總會依偎著我輕輕的說:「很暖。」

  原本應該和貴族有婚約的她,卻決定逃出來與我一起。

  原本雪不應該受苦,但我卻那麼做了。明明那麼艱苦的生活,她也沒有半點怨言。而我卻不曾體諒她在我面前,那鼓勵我的笑容。

  明知道她是真心覺得和自己一起是件快樂的事。

  只顧沉醉在這卑劣的哀怨當中……

  直至她做了讓我覺得無法理解的決定。

  為了我,雪成為了娼妓。

  在那之後每當我早上醒來,雪已經不在我的身邊。實在無法想像她和其他低賤無恥的男人同床。

  這時候我開始痛恨這個世界,痛恨自己的無能。自暴自棄,盡管雪怎麼安慰我,期望我能夠重新站起來。而我卻藉著所謂的憤怒,對她吼叫出那樣的話……

  看著她默默承受,強忍著眼淚不多流一滴。我卻沒有擦走她的悲傷,抹走她的不安。

  錯的明明是我啊……為甚麼不反駁……為甚麼……

  如今連對雪抱歉的機會也沒有。

  若果對她的贖罪是褻瀆神明,那麼即使我將被打進修羅地獄,也在所不惜。

  我不敢斷言她是我一生中的至愛,而她卻從未停止佔據著我的靈魂。直至她死後,我仍然沒辦法忘記她。

  讓我想起了在母親的葬禮上,父親極力掩飾著自己的悲傷,對我說。

  「生命可以很簡單的被奪走,卻再也沒辦法復活。」

  沒想到簡單成這樣。

  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熟悉不再的公園。

  原本充滿回憶,卻已化成悲傷。

  公園裡的景物不多,唯獨中央被種植了一棵櫻花樹。即使只有一棵,春天的時候盛開的櫻花不輸給一大片櫻花林。

  因為雪就在我旁邊,讓周圍都變得美好。

  看著那凋零的櫻花樹,沒想到它春天的時候會再盛開櫻花,只想到現在它枯萎的模樣多麼可悲。

  失去了春天的滋潤,再怎麼也振作不起來,枯萎了就是枯萎了。

  我的人生亦僅只如此。

  風雪讓眼前的視野模糊不清,街燈那穿透不過雪霧的光線灑落在地上,映出某個人的身影。

  漸近,亦越漸清晰。

  眼前這個男人,如今我也不知道該用甚麼表情來面對他。

  「哎呀,原來是你呀。」那把聽起來讓人感到厭惡的聲音還是沒變。

  他叫做霧樹,名字和性格都很陰沉的傢伙。

  曾經是雪的貴族婚約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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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7#
發表於 18-12-2009 12:38:08 | 只看該作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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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6#
發表於 18-7-2009 06:37:02 | 只看該作者
這麼大的字不會養眼啦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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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5#
發表於 18-7-2009 01:45:53 | 只看該作者
看得我眼都花了...

加上樓上那句「太大太」養眼
先是愣住了, 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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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4#
 樓主| 發表於 17-7-2009 23:23:11 | 只看該作者
改小一點會不會比較容易入眼?

因為我也覺得字太大太養眼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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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3#
發表於 17-7-2009 18:55:37 | 只看該作者
字很大~~~~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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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2#
 樓主| 發表於 16-7-2009 00:46:24 | 只看該作者

[原創] 寒凜之月 [7/16更新連載]

※寒夜其三‧贖罪

  「那麼,我可以請你回警察局協助調查這件案嗎?」

  這件案,自然是指江崎霧樹的死。

  一個被我打到重傷﹑昏迷不醒再加上身處於漫天雪地裡的人。如果他死掉了,那麼兇手就是我。

  但是我沒有主動認罪的意思。

  因為我不認為把那頭畜牲殺掉是一項殺人罪。

  以警方的腦袋,只會從自己認定是兇手的目標著手調查,所以才會有這麼多石沉大海的案件。

  正因如此才一早到來便要調查我。

  而這次他們沒懷疑錯人。

  被藤木的目光緊盯著,他似乎想要從表情上獲取情報,但只不過是徒勞無功。

  他口裡說要請我回去警察局「協助調查」,實際上沒辦法拒絕。因為只要我拒絕,立即便會被拷上手銬,被當成嫌疑犯抓回去。

  「可以。」這是我唯一安全的選擇。

  然後我便隨著藤木警官前往警察局。

  途中經過小夜工作的娼館,請求藤木讓我和大堂裡的女侍閒聊了幾句。

  當時他一臉不耐煩的模樣,我假裝沒有看見。


  說是閒聊,其實是請求那位女侍通知小夜我去了警察局「協助調查」。

  然後我們繼續前往警察局。

  我進入警察局的時候,看見他們正在忙碌。

  他們,當然是指警員。

  「他們好像很忙。」

  我這麼一說,藤木也似乎非常認同地點頭。

  「唔,你知道最近的黑道活動十分猖狂嗎。」

  當然知道,我只是隨便問問而已。

  最近的黑道又展開了撕殺事件,為了爭奪地盤甚麼的很常見。

  「所以……嘿嘿,這裡就不方便說了。」

  大概是要調查出下一次活動的「集合地點」吧。

  事不關己。

  藤木把我帶到辦公桌前,並把筆和記事本交給其中一位同僚。

  那位警員手拿著筆和本子要錄取我的口供,然後藤木則負責詢問。

  「……29歲文學作家,雖然曾經在《晴明》報章裡連載過小說,也在其他報章上發表過詩文,但事業仍然一片坎坷。」

  「你和淺野雪,無視死者山崎霧樹與其父母的婚約的情況下,私自結婚了。想必你和山崎霧樹有不少仇怨吧。」

  我默不作聲。

  「自從你的事業沒辦法維持生計開始,你的妻子…不,可以說是你的情婦吧?我想她跟你的關係只能是情婦吧,淺野雪都已經有山崎霧樹這位丈夫。然而她居然會跑去當妓女。」

  面對這樣的惡言惡語,還比不上出自霧樹口中骯髒污穢的侮辱。

  「然後那個花花公子,江崎霧樹跑進了那家娼館,和淺野雪渡過了一夜,你一定很恨他吧!」

  「很不甘心對吧?」

  於是我忍不住瞪著藤木,才發現他原本友善的表情消失了,終於展露出猙獰狡詐的面孔。

  那是多麼讓人厭惡的表情。

  我憤怒的神情並沒有讓他動搖。原以為能讓他沉默下去…

  「你的手流血了。」

  連我也沒察覺自己緊握著的拳頭,指甲已經陷進了皮膚,少量的血液從手掌流出。

  我放鬆了拳頭。

  手上的鮮血就像剛踫到畫板上深紅色的顏料,只不過是帶有一點腥味。

  「其實我也很同情你……」

  他一定是想刺激我,讓我忍不住大聲說「是我殺了霧樹,他本來就該死」之類的蠢話吧。

  於是我深深地吸入一口空氣,調整好絛亂的呼吸。再以連自己也認為異常冷靜的態度回應。

  「我不覺得有甚麼需要你同情。」

  「是嗎……昨天晚上,山崎霧樹被殺的時候你人在那裡?」

  「我根本不知道山崎霧樹怎麼死,更不知道他甚麼時候死。」

  「……」

  藤木警官原本狡猾獰笑的表情漸漸變得嚴肅。

  他用嚴厲的眼神盯著我,我卻保持冷靜來面對他。

  「看來只好用另一個辦法讓你說出真相。」

  他走到我的背後,用粗暴的手法把我銬住,然後高聲對警察局裡的同僚說:「這傢伙是嫌疑犯,我要用一下調查室。」

  做甚麼也沒用,沒辦法阻止他把我帶進調查室。

  然後我看著剛才正在替我筆錄的警員。

  一臉若無其事地繼續工作,他似乎習慣了藤木的工作方式。

  藤木就在背後一直推著我,通過了往地下牢獄的樓梯,到達牢獄旁邊的房間。

  那就是調查室。

  一進入那房間便能聞到惡臭的味道,其中夾雜了少許血腥味。

  沒有任何的燈光,只隱約看見前往有個巨大十字形狀的物件,恐怕是為了鎖住犯人,進行私刑的時候沒辦法掙扎的措施。

  突然聽到金屬踫撞的聲音。

  大概是在開鎖吧。

  雖然身處於黑暗之中,但藤木依然熟練地打開不知道那裡的鎖,然後把我拷上去。

  四肢被牢牢地鎖著,身體成「十」字形的姿勢。

  然後他打開了燈。

  這樣如此一來,就能看清了這間房間的真面目。

  彷彿是地獄的拷問室﹑魔鬼的酷刑場一樣。

  我被鎖在剛才隱約看見的十字架上。

  地板上到處都是乾涸的血漬,還有污穢不堪的爬蟲類正蠢蠢欲動。

  惡臭亦來自於此……

  藤木走進沒有燈光照明的暗角,把隱藏在黑暗之中的絕望慢慢拉出來。

  那是一輛手推車,光是看就已經讓人感到恐怖不已。

  銅色的金屬讓人恐懼,扭曲的形狀讓人悲鳴,魔鬼的刑具讓人驚慄。

  放置在手推車的架子上,那是針對舌頭的鐵勾﹑拔指甲用的器具﹑割去皮肉用的削肉刀﹑插滿尖釘的木板等等的。

  全都被無數血腥液體所侵蝕過,讓外表變成粗糙鐵鏽的地獄刑具。

  接受任何一樣洗禮,都能讓人痛不欲生。

  但我卻沒有一點絕望,更沒有一點恐懼。有的只是淡淡哀傷。

  無論是深沉暗淡的燈光﹑腐爛惡臭的氣味或者血腥無比的刑具,都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。

  能得到解脫的辦法,唯有和魔鬼簽下契約。

  藤木就是那頭魔鬼。

  「哎呀……我都不知道有多久沒用過這個東西了。」他拿起拔指甲器,一邊拋弄著,一邊對著我說那些虛偽至極的說話。

  嘔心透頂。

  「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。」

  然後藤木便離開了房間。

  我才把憤怒的表情舒緩下來。

  即將面對最痛苦的刑罰,這也是神對自己的懲罰。

  忍不住發笑,如同瘋子嘲笑自己是瘋子一樣悲哀。

  笑聲響徹了整個房間,破壞了黑暗之中的寧靜。

  瘋狂的笑聲漸漸變成低聲鳴泣。

  如果贖罪就能被拯救的話,如果祈禱就能被救贖的話,一定願意為雪贖罪,願意為雪祈禱。

  曾經有這樣想過。

  但是事實上並不可能。

  明明知道即使再祈禱千百萬次也不可能消除自己的罪孽,唯有帶著不安份的悲哀,苟延殘喘地活下去。

  我並不恨任何人。

  只是無法忍受罷了。

  然後外面的腳步聲漸漸接近。

  藤木回來了,他的手上拿著一塊大塑膠,塑膠上面有些裂痕。

  他把微稍有點彎曲的厚塑膠貼到我的胸前,然後綁緊塑膠角落的四條繩子。

  厚塑膠板…綁在胸前…

  我想到了他想做的事。

  那就是…

  啪!

  胸口突然感受到一股強力的輾壓,就像被一塊人頭般大小的石頭撞到一樣。

  藤木突如其來的襲擊,他雙手拿著鐵錘。

  那鐵錘有人頭一般的大小…

  「很久沒用過這個了…嘿…」他再次揮動鐵錘。

  啪。

  再次感受到胸口被輾壓過。

  內臟似乎正在翻騰一樣,胸口也感到快要破裂。

  而藤木則正在展露猙獰醜惡的笑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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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1#
發表於 9-7-2009 14:25:02 | 只看該作者
夜雨是懶人?!(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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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#
發表於 9-7-2009 01:45:07 | 只看該作者
一直也有留意,不過不回應就是了-W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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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#
發表於 9-7-2009 00:26:16 | 只看該作者
夜雨居然留意我?!(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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